嘉宾简介
北京大学校长助理,北大光华管理学院院长,经济学教授。
1982年毕业于西北大学,1984年进入国家体改委中国经济体制改革研究所从事改革理论和政策研究,此后获牛津大学经济学硕士、博士学位,随后进入北京大学工作。
2000年,获得国家自然科学基金“杰出青年基金”,2002年当选为“CCTV中国经济年度人物”。
经济像人一样,如果得了一种病,可能需要3个月才能恢复,但你一定要用3天的时间就把这个病治好,就可能一生都没有办法恢复
大家好!我首先代表光华管理学院欢迎大家来参加我们和解放日报报业集团共同举办的这届讲坛。光华是世界的光华,是中国的光华,也是上海的光华。希望未来我们能够秉承使命,为上海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作出我们的贡献。
要成为世界的金融中心,我们必须理解世界的金融危机。现在有关金融危机的讨论很多,但我觉得有一个问题还缺少认真思考,就是这次危机在根本上讲是政策失误所导致的,而不是市场失灵。特别是美联储长期的低利率、信贷扩张政策,是这次危机的罪魁祸首。我想这一点非常重要,因为如果把问题的根源找错了,我们所采取的措施就可能会给我们带来更多的问题。
具体来讲,应该是在2000年网络泡沫和2001年“9·11”事件之后,美联储担心经济衰退,采取了低利率政策和信贷扩张,最后导致了这一次严重的金融经济危机。但是非常遗憾,现在不少宏观经济政策制定的理论依据都是错误的。因为它们是建立在凯恩斯的“三驾马车”的理论基础上的,而这个理论在根本上是颠倒了目的和手段的关系,它为了解决短期的问题而带来了长期的经济结构方面更严重的问题。
今天我们在讨论金融危机的时候,可能最主要的问题不是说什么时候能走出危机,而是说我们下一次会在什么时候面临更大的麻烦。
我们都不希望坏的结果出现,但是分析一下历史,我们不能不有这种担忧。因为人们经常为了解决眼前的问题,却为未来制造更大的麻烦。我要说的是,经济像人一样,如果得了一种病,这种病可能需要3个月才能恢复,但你一定要用3天的时间就把这个病治好,就可能一生都没有办法恢复。
我认为,中国的经济不只在于今年增长多少,而更要关心未来可持续的增长是多少;也不只在于今天是不是把消费、投资做上去了,而是我们基于技术能力和创新能力的贡献能力究竟能够持续多长时间。
在判断这次危机的时候,我们也看到,这次危机对中国来讲也许是一个机遇。至少这次危机发生后,显示出中国过去30年改革开放取得的伟大成就,奠定了我们在国际经济体系当中新的地位。如果我们利用好这次机遇,那么中国未来的30年就可能像过去一样是辉煌的30年,能够使得中国真正成为世界上的经济强国。那么,到了2040年,也就是1840年鸦片战争之后200年的时候,中国就有望真正成为世界上经济强大的国家。
相信未来30年,就像在第一次世界大战之后经过30年美国崛起一样,中国也会有大发展
今天的中国,我觉得和100年前的美国有很多相似之处。当时的美国是世界的新兴经济体,但是当时世界的霸主仍然是英国,英镑是世界的储备货币。今天的中国是世界最大的新兴经济体,美元是世界的主要储备货币。对比历史可以发现,当一个新兴的经济体崛起的时候,整个世界的金融体系可能跟它并不相匹配。这时候可能导致很多宏观判断的失误,包括我刚才讲的美联储的货币政策是这次危机的最大的祸根。并不是说格林斯潘故意要这样干,而是全球化所导致的经济现象使他没有看清楚问题的本质。美联储的政策主要盯着价格稳定,所以在格林斯潘看来价格没有问题,没有出现通货膨胀,就说明货币政策是没有问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