摔跤作为角力竞技,或许自人类诞生之日起,它便相随。发源于公元前776年的古奥运会,早早将摔跤列入体育比赛项目。或许很难找到另一种竞技方式,酣畅淋漓地展现肉体的雄健和实力。阳刚和雄性似乎是“摔跤”的字面意义和引申含义。千万年的历史长河中,人类的深刻记忆里,“摔跤”是两个男人之间肉贴肉的较量。
而2017年初夏,电影《摔跤吧!爸爸》,唤醒了这项竞技赛事最初的传说:摔跤的规则和方式,是女神雅典娜授予英雄捷谢伊及全希腊人民的礼物——“摔跤”本是女神的运动。
“我没有实现的梦想,将由我的儿子继承,有一天他会成为世界级摔跤冠军。”从全国摔跤冠军的奖台上退役的父亲,获得世界冠军是他前半生的理想;让儿子拿下世界冠军,是他后半生的目标。有一个男孩是这个目标的起点。
奥林匹克从诞生之日起,即是男权的赫赫彰显。盛大的赛事献给众神,容不得“不洁”的女性。有女子乔装进入赛场观看,成为刀下冤魂。直到2004年,女子摔跤才列为夏季奥运会比赛项目。千年前奥运会场对女性下达的禁令,至今在喧嚣的赛场上回荡。
“从今天起我的女儿不用做家务,她们将成为摔跤手。”文明古国印度,是女性主义浪潮的遗忘之地。父亲强迫女儿走上训练道路,与其说是发现孩子的天赋,不如说是不甘的挣扎,这挣扎将撼动体育和世俗两个领域的禁区。
女子摔跤的另类与艰苦,将怨愤的种子扎在女儿心中。个体的觉醒需要外部催化。14岁的女儿剪成平头,日日苦练;14岁的闺蜜披上婚纱,步入洞房。是在泥泞中为未来搏击出更多的可能性,还是于陋俗下成为少女新娘生儿育女。对比下的自我审视,完成了女主人公的觉醒。
“你打得很棒。”长女在小镇比赛上,一举打翻强壮男子,使父亲以摔跤手的身份,第一次看到女性柔软下的不屈和力量。
公元前369年的奥运会上,斯巴达库斯卡尼公主女扮男装,获得冠军,成为第一位参加奥运的女性选手。她没有被处死,因为斯巴达王权不可侵犯。21世纪的印度村镇,女儿们在父亲的带领下终于站在世界领奖台的最高点。她们无需乔装身份,无需王权威慑,单凭智慧与力量,为身后的女性展开胜利的臂膀。
这段摔跤之路,让父与女再次审视本心和彼此。
父亲倾其所有的牺牲奉献,击碎了体育和世俗两个领域的禁忌,展现了女性在定义之外的无限可能。女儿超越自我极限的拼搏,还原了神话时代的女神,诠释了奥林匹克的真义:每一个人都应享有从事体育运动的可能性。